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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是真喜欢她了。
情不知所起,一往而情深。
但周漫兮不信:“叶先生, 你说谎也说点靠谱的, 先不论身份, 我这个样子,你这个样子, 你眼睛是近视了吧?”
叶律恒摇头,表明视力状况:“我两眼5.0, 视力极好,在这个位置,可以看到你胸口衣服上有滴油渍。”
周漫兮:“……”
她余光扫了下胸口,确实有豆大的油渍, 混在米色的针织衫上,很难看清。这男人视力确实很好,等等,他为什么看自己胸口。一瞬间, 她真相了,这色痞不会看上原主的美胸了吧?
叶律恒不知她内心污污的想法, 继续说:“如果你觉得自己不好看, 那完全没这个必要。我如果是看脸的, 那就看我自己就行了。”
得!还自恋上了。
周漫兮不想跟他废话了,走远了几步, 继续去拦出租车。
叶律恒看到她的动作, 眉头皱了皱, 走上前, 拦腰将她们一大一小都抱进车里去了。
周漫兮以及周易鸣:“……”
走出来的众编辑恰好看到这一幕,纷纷捂嘴尖叫:
“天,这动作酷炫狂霸拽啊!”
“有生之年终于看到绑架爱情现实版了!”
“周主编给力啊,求指教如何勾搭这般高富帅?”
……
几声笑语传入耳中,周漫兮再淡定,也有些红了脸。这神经病真是太会给她惹事了。明天上班有的八卦了。她胡思乱想间,豪车发动了,驶出去的一刻她从车窗看到了编辑们围拥着的冯茉莉。她穿着棉麻质的米色长裙,一头黑长直在夜风中飞舞,依旧是文艺青年的妆扮,但面色清冷了许多。
唉,估计要被误会了。
周漫兮把这气出在了叶律恒身上,没好气地瞪他:“你到底发什么疯?对孩子这么感兴趣,你就去生啊!老觊觎别人孩子算什么?”
叶律恒就坐在他身边,低眸看着她怀里也在瞪他的周易鸣,沉思了一会,轻声说:“如果你想和我生,倒可以考虑。”
周漫兮:“……”
她上前去闻他的气息,很神奇的,没闻到酒味。没喝醉啊!怎么大白天说起醉话来了?
怀里的周易鸣看出她的意思,一脸严肃地说:“妈妈,他没喝酒,也没醉,就是在光明正大耍流氓,我们报警吧。”
叶律恒闻言,伸手揉他的脑袋:“小骗子,我要是耍流氓,第一个把你赶下车。”
周易鸣瞬间露出凶恶相,还伸手去捏他的脸:“让你耍流氓,让你赶我下车!”
他对他不满久矣,这下可算是逮到机会了,手上力道挺大。
叶律恒一张漂亮脸蛋被捏变形,因了皮肤白皙,还留下几道红痕。他感觉到疼,怕他抓坏了脸,小声哄道:“好了,别闹了,回去陪你下围棋,好不好?放心,没什么对你不利的条件。让你三字,你要是赢了,我周末带你去外面玩。”
小孩子对玩总没什么抵抗力。
早熟如周易鸣也有些动心了。
“那我输了呢?”
“输了的话,罚你跟我学围棋,我来当你老师,如何?”
确实是百利无一害的赌约。
只是,他当他的围棋老师,这么不正经的人够格吗?
叶律恒看到他眼里的鄙视,笑意深深:“别小瞧我,围棋场上见真章。”
“切。见就见,谁怕谁?”
“好。我就喜欢你这初生牛犊不怕虎的劲儿!”
他们聊得正嗨,周漫兮板着脸出声了,当然,是对周易鸣说的话:“儿子,一场围棋就把你妈妈卖了吗?”
周易鸣立马摇头表忠心:“没!妈妈,看我在围棋上狠狠打他的脸,为你出气!”
周漫兮哭笑不得:“那你知道敌情吗?现在就开始说大话,如果输了,丢的是谁的脸?当然,妈妈也不怕你丢脸,你年纪小,也不懂这些,但是,不打无把握之仗。与人竞争这种事,最好做到知己知彼,百战不殆。”
她瞬间小学老师上线了。
周易鸣听的一知半解,沉默不语,低头思量去了。
周漫兮见他安静下来,揉揉他的头发,抬眸去看男人:“叶律恒,我们来谈谈吧。”
“好。”叶律恒点头,语气温柔认真:“但周漫兮,我现在只想和你谈恋爱。”
周漫兮:“……”
她觉得他真是中邪了。
三句话不离谈恋爱。
“我对你没兴趣。”
“没关系,我对你有兴趣就好了。”
根本谈不到一块去。
周漫兮闭嘴了,打开手机,从包包里拿出耳机,插上了耳机,听歌静心。
叶律恒见了,自然地拿过一只耳机放进耳朵里。
手机放着的是一首《莫妮卡》。
轻快活泼的曲调,低沉温柔的男声:
“……oh my monica be my signora (哦,我的莫妮卡,做我的太太吧)
Will you let me play a sonata (我能否为你弹一曲奏鸣曲)
Oh my monica be my singnora(哦,我的莫妮卡,做我的太太吧)
Don’t you let me cry cuz you the young monica……(不要让我哭泣,因为你是年轻貌美的莫妮卡……)
一首不合时宜的音乐。
周漫兮果断切换了,但叶律恒阻止了:“很好听,我要听。”
“你有手机,喜欢听,自己放。”
“我要和你一起听。”
“我不喜欢听。”
“多听几遍就喜欢了。”
周漫兮:“……”
她果断拔掉耳机,把手机收起来,眼神凛凛:我不听行了吧?
叶律恒皱眉沉思了一会,看向驾驶位上的杜德:“开音响,放《莫妮卡》。”
周漫兮:“……”
她被迫听了一路的《莫妮卡》。
等到楼下,耳朵里都在无限循环:Oh my monica be my singnora(哦,我的莫妮卡,做我的太太吧)
简直痛不欲生。
如果叶律恒想折磨她,恭喜他,如愿了。
一行四人往楼上走。
周漫兮看着身侧的人,也不管,现在她对他实行无视政策。
开门回家,小家伙迫不及待去摆棋盘。
周漫兮没管他,径直回了卧室,拿了换洗衣物去浴室。她一身火锅味,急需要洗个澡。
叶律恒瞥了她一眼,神色莫测。
周易鸣用棋子点着棋盘,不满地说:“哎,你下棋能不能用点心?”
叶律恒收回目光,声音淡淡:“我三心二意也能赢你。”
“你别小瞧人!”
周易鸣不服,手执黑棋,先行三步。
叶律恒不慌不忙地下了一步,在边角,很偏远的位置。
周易鸣思忖着他的路数,每一步都下的谨慎小心。
反观叶律恒就散漫极了,一边环视着房间,一边去浴室的动静。里面穿来哗哗啦啦的水声,她应该在洗澡了。他忽然有些热,脱下了外套,解开了衬衫的几粒扣子,露出大片白皙的肌肤。他唇红齿白,貌美如花,白衣黑裤,随意地盘腿而坐,姿态也潇洒优雅。
周易鸣看到了,又想想自己撅着屁股的样子,也学他的动作,盘腿坐好了。
叶律恒没忽视他这点小动作,唇角微弯,眼里流露出几分张狂的笑意。可造之材!他第一眼见他,就敏锐地察觉了他的聪慧与灵气。
两人坐在沙发上对弈。
下的时间很漫长。
周漫兮从浴室出来后,棋盘上黑白子各占半边天,杀得难分难舍。她一边拿着毛巾擦头发,一边走上前,看了棋盘局势,黑白层层环绕,密密麻麻,根本看不懂。当然,她也没去问,理所应当的周易鸣会输。即便他再聪明,到底是个孩子,跟叶律恒这样狡诈无耻的大反派相比,完全没有可比性。她甚至怀疑,周易鸣能撑到这个时候,都是男人暗中放了水。
叶律恒确实放了水,任他思考半天,也不催促。他现在注意力放在周漫兮身上,目光上下打量了一番,似笑非笑:“洗好了?这睡衣……挺有趣。”
小熊图案的棉质睡衣,过于幼稚了。
但这是母子款。
周漫兮瞥他一眼,也不解释,转身回了卧室吹头发。
叶律恒看到了,忽而起身追进去。
在碰到卧室门的那一刻,周漫兮反身去关门,但他的手臂已经横进来,她看到了,冷眸喝道:“手收回去。”
他摇头,站姿笔挺,不动如山。
周漫兮眉头皱紧,手上握拳,狠狠去关门。她以为他会收回手,但他没有,关门的力道夹痛了他的手臂,他咬牙,甚至没发出声音,只有额头冷汗一滴滴落下来。
他对别人狠,对自己更狠。
他根本是个疯子!
“你!”
周漫兮目光复杂地看他。
叶律恒微微一笑:“别怕,不疼!”
周漫兮说不上是什么感觉,有点烦,有点怒,还有点无奈,吞吐了半天,挤出一句:“你……神经病吧!”
她是真服了他了。
被这种人缠上简直要疯。
周漫兮把他拽进屋,按到床上,捋开他的衣袖,回头去找跌打的药膏。叶律恒的手臂是真受伤了,红肿的老高,还隐隐冒着血。她看得皱眉,低下头,轻轻吹了吹:“疼吗?”
叶律恒没反应,沉醉似的看她。对,就是这种感觉。温柔的,珍视的,小心翼翼的,让人沉迷的。他忽然凑过头,去亲她的眼睛。他忘记说了,周漫兮有一双很美的眼睛。野心勃勃、清明透亮又温柔悲悯。
“叶律恒!”
周漫兮不妨被亲,怒喝一声,手上棉签狠狠按在伤口上。
叶律恒这下疼了,嘶嘶喘着气,眼睛红红的:“疼,疼,周漫兮,我疼。”
不疼不长教训!
周漫兮冷着脸给他上药。这男人就是个惹事生非的顽皮孩子,高智商却也低智商,幼稚非常。她简单给他上了药,看向门口,杜德站在那里,在叶律恒受伤的那一刻,几乎是瞬移般过来了,但并没有进屋,只静静看她给他处理伤口。
古怪的主仆。
主子不靠谱,仆人也不靠谱了。
周漫兮暗自叹气,对他说:“快把你家少爷带走吧。不然,我不保证他会不会二次受伤。”
杜德依旧没动,微微低头,言语依旧恭敬:“今天要给周小姐添麻烦了。”
她伤了少爷,便要负责了。
看少爷这意思,估计今晚要住下来了。
事实证明,知叶律恒脾气者,非他莫属。
手臂伤缠了一层纱布,叶律恒欣赏着,眼神染上笑,慢悠悠开了口:“周漫兮,感谢你,在我身上留下了第一道英雄的勋章。”
周漫兮:“……”
她现在真想把叶律恒的脑袋敲破了看一看,里面到底装了什么。
她自初见他,便印象不好,几次相处,他言语举止也看不透,遂生了厌烦抵触的心思。但现在,她依旧厌烦他,却又生出了几分好奇。
叶律恒能疯成什么样子呢?
她一味隐忍躲避,他步步紧逼,如此一来,反不如迎难而上。
总归,她不怕他。没道理做缩头乌龟。而且,她隐隐生出一种可以掌控他的预感。这种预感让她觉得惊险刺激,非常亢奋。
毋庸置疑,叶律恒是个很强势霸道且自私自我到极点的男人。而让这样一个男人对她俯首称臣,又将是怎样一番刺激感受?
周漫兮野心勃勃,这不是对事业,对爱情,而是对一个人思想理智的掠夺。
“怪大伯,我下好了。该你下棋了。”
卧室外传来周易鸣的催促声。
叶律恒拉下衬衫袖子,淡定如常地站起身,迈步往外走。
临出卧室时,周漫兮忽然问出声:“叶律恒,你喜欢我什么?”
“我喜欢你关心我。”
“你那是缺爱。”
“嗯。”
他承认,他坦白,眼神传达着真心:“尽管在你看来,那些关心无足轻重,但对我而言,弥足珍贵。”
周漫兮微怔,眸光暗转道:“其实,我不关心你。在你看来弥足珍贵的关心,不过是我心情好时偶尔为之的同情。”
她这样说,算是给了他收心的机会。
倘若他继续以身犯险,那么,她也只有从容应战了。
叶律恒不知她心中所想,看她时目光专注深沉:“不管你的关心是否掺杂了同情,我的心,我的预感不会骗我。”
“预感是什么东西?”
“你会属于我。你会爱我、理解我、包容我。”
“呵。”
她跟他又没有说话的兴致了。
叶律恒转头走出卧室,继续下棋。
周易鸣没一会又陷入深思,良久后,有些气馁地问:“所以,我现在该走哪里?”
“认输了?”
“你不是说,我输了,你就做我的围棋老师吗?所以,现在我该走哪里?能起死回生吗?”
叶律恒点头,指了一个位置:“下这里,绕开这片棋子,围住这片来牵制一方。”
“你有研究我的棋势吗?”
“大概猜出你会猜出怎么下了。”
“你玩围棋多久了?”
“三年吧。”
“一个人学习?”
“算是吧。”
“喜欢围棋?”
“差不多吧。”
“你回答的不诚心。”
“……”
叶律恒把手里棋子放进棋筒里,揉了下他的头发,轻声笑:“小小年纪疑心病很重啊!”
周易鸣不喜欢被当小孩子,躲开他的大手,看着棋盘上的棋局,小大人似的分析:“你很擅长谋局,考虑事情滴水不漏。你很聪明,也很狡猾。”
观棋如观人。
叶律恒低声笑:“那你呢?”
“我学习能力和领悟力都很好。下次,我就会赢你。”
“好。我等着。”
他含笑接下战帖,慵懒躺在沙发上,催促他:“不过,现在你需要去洗澡睡觉。”
周易鸣皱着眉头:“你呢?还不走?”
“不走了。”
“你今晚住在这里?”
“嗯。”
“我家里没床。”
“我睡沙发。”
“你就像是癞皮狗。”
“那你要小心癞皮狗咬人了。”
叶律恒脸色倏然严肃了很多,以一种命令的语气说:“现在,收拾棋盘,回卧室拿衣服,去浴室洗澡。”
周易鸣说不怕他,但多少有些忌惮。他乖乖跳下沙发,收拾了棋盘,问他:“你要和我一... -->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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