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四岁了。只比我小四五岁。”

    夏子珪一愣,齐乐眼泪再也承受不住,一颗颗掉下来:“其实我并不气他发这个给我妈,如果那是真事,我也不想我妈妈一直被蒙在鼓里。可是……我妈妈还在病重中啊,她怎么能受这么大的刺激?你不知道,当时她气得喘不过气,差点病危。我真的好害怕。”

    齐乐呜咽一声,微微垂头,拿袖子抹着眼泪,动作很不温柔,一张脸被擦得红红的,他一点也没在意。语气伤心至极,近乎带着一点怨恨:“你说他怎么能这样狠心?”

    夏子珪拉住他的手,阻止他再残害自己的脸。

    脑子里将齐乐的话理了理,夏子珪十分震惊,第一个感觉就是:“会不会是误会?”叶烽怎么会有齐乐爸爸养情人的证据呢?

    “不是,我今天在他电脑里看到了。”齐乐咬着唇道,“我妈妈收到的资料,他电脑里有。不可能这么巧的——之前我妈妈对他做过过分的事,他这是在报复。”

    听到齐乐说这句话,夏子珪无由的就想到以前余羡说过的“叶烽不是个会吃亏的人”,一时也有些犹疑,想要为叶烽说话也说不出来。

    “妈妈不是我以前认识的妈妈,爸爸不是我记忆中的爸爸,哥哥不再是从前的哥哥,我喜欢的人也不是我想象的样子……”齐乐视线落在鞋尖,沉默了半晌怔怔的开口,“你说,是他们太坏,还是我太傻?”

    这些复杂的事对夏子珪来说是很难以想象的,就算是和他妈一起看电视剧也没见过这样的情节,但只要想一想,他就知道身为当事人的齐乐有多么的伤心,这些事全部都压在他身上,简直残忍。

    他伸手揉揉齐乐柔软的头发,笨拙的安慰:“是他们太坏,你很好。”

    齐乐吸口气,扯出一个勉强的笑:“我就知道你会这样说。也就只有你觉得我好了,他们都不觉得。如果他们觉得我好,就不会舍得对我不好。”

    夏子珪想了想,摇头,正色道:“你想岔了。坏人真正能伤害到的就是好人。”

    齐乐一怔,沉默着没有说话。

    过了一会,他道:“其实我知道,说谁好谁坏是很幼稚的,说到底,我这么伤心,不过是因为我在乎而已。我爸爸不在乎我和妈妈,可以在外面养情人;叶烽不在乎我的感受,所以在我妈妈那样危险的时候刺激她;而我妈妈……她就是太在乎我,在乎到偏执,才会做出那些不好的事。”

    他说:“如果我能不在乎就好了——可是我现在还做不到,我想到他们,就会止不住的难受。也许,时间长了,我也会能做到,只要努力就行了。”

    他说这些的时候,其实更近乎喃喃自语,不是说给夏子珪听,而是说给自己听。好像只要说服自己以后努力坚强,现在心就不会那么痛。

    夏子珪很担心的看着他,齐乐怔了半晌,忽而笑了笑,好像真的变得轻松了一点。

    “你不用担心我,我虽然爱哭又软弱,但我绝对不会做傻事的。我只是太难受了,这些话闷在心里太压抑,现在说出来果然舒服了很多。谢谢你愿意听我说这些乱七八糟的事。你不知道,一个愿意听我说话的人对我而言多么重要。”他搓搓脸,吁口气道,“我好怕伤心的时候一个人,那样我会很绝望。”

    夏子珪道:“我不是很会说话,不过很擅长倾听。你想要倾诉,我可以听你说。”

    “你才真的是大好人。”齐乐瞅着他道,“你这么好,是不是很多人喜欢你?”

    偶像剧看多了的夏子珪一听这话,立刻脑补出很多,吓得立刻往旁边移了两米远:“我有喜欢的人了,只喜欢他一个,也只想被他喜欢。我只当你是朋友。”

    齐乐囧:“我又不会喜欢你……”他笑容微敛,低声道:“我现在也有喜欢的人,就算他那么过分,我还是喜欢。”

    夏子珪安心了点,不过在分开的时候还是道:“要不,以后你有什么想倾诉的,打电话给我,就在电话里说怎样?我会认真听。”

    齐乐:“……”

    叶烽按着齐朗说的地址来到一家川菜饭店,齐朗坐在靠墙的位置,眉目如画,穿着灰黑色的针织衫牛仔裤和球鞋,简简单单。

    这时才下午四点,小饭店只有齐朗一个客人,叶烽一进门就看到了他,虽然他在这之前从没见过齐朗,但一瞬间就认定这个人就是齐朗。

    他大步走了过去。

    齐朗道:“我接电话的时候正准备点餐,怕你不吃辣,我点了鸳鸯锅。别站着,我不喜欢仰着脖子说话,坐下说。”

    叶烽死死盯了他几秒,在他对面坐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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