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裴苏盛进去的时候，就见皇上一脸怒容，周身仿佛凝聚了一层冰霜一般。
满身孤寂，一只手抱着衣服，身上就剩一件里衣，看着着实可怜。
裴苏盛小心翼翼的问道：“皇上这是怎么回事儿？怎么顾才人走了？”
难得的是，君砚似乎没有暴怒，而是整个人萦绕着一层沧桑寂寥，“她不作。”
短短四个字，仿佛，极尽委屈。
裴苏盛一开始还未反应过来，转念想到顾才人半点儿事儿没有的走了出去。
再看看皇上，就是一件里衣，手上还抱着其他衣裳，可怜兮兮，一时之间竟然不知道该怎么安慰。
“这…皇上，顾才人不作，这是好事，许是顾才人根本就没有中毒。”
裴公公的猜测，听起来极为合理，君砚也明白。
但是不知道为什么，就是难受。
凄凉的眸子，微微一敛，默不作声的，一件一件穿着衣裳。
裴公公眼皮一跳，总觉得有种不好的预感。
“皇上，您这是？”
已是夜深，这顾才人走了，皇上不就寝，反而穿起了衣裳？
哪见君砚顿了顿，眸色深深，“朕今日也吃了不少。”
裴苏盛：“？？？”
所以呢？
就见君砚一本正经，认认真真，“朕觉着，是朕中毒了。”
裴苏盛：“？？？”您哪点像是中毒了？
您又没喝那酒？
中个锤子的毒？
偏偏君砚说得跟真的似的。
自己都信了。
穿完了衣裳，思杵了半晌，暗着眸子，朝外走去。
径直朝着顾娇娇的营帐走去。
裴苏盛连忙跟上。
顾娇娇回去的时候日一已经准备好热水，等着顾娇娇，“小主，您回来了，热水已经准备好了。”
顾娇娇似乎有些不对，面无表情的坐在桌旁。
“日一，男人，麻烦。”
日一一脸茫然，听着自家小主悟出的通天大道理，随从的点头，“时辰不早了，小主别想其它，先休息吧。”
顾娇娇点头觉得也是。
还没刚起身，帐篷被掀开。
顾娇娇顿住，日一也察觉不对，回头见是皇上。
一惊，立马行礼，：“见过皇上。”
君砚点头，“你先下去，朕有事和你家小主交代。”
日一看向顾娇娇，顾娇娇眸子略过闪光，微微沉浮，“下去休息吧。”
日一得了顾娇娇的命令这才下去，裴苏盛依旧守在门口，他这劳苦奔波的命啊！
君砚见日一走了，盯着小姑娘的容颜说道：“朕中毒了，来找你解毒。”
顾娇娇的眸子潋滟沉浮，看着君砚不动声色。
“朕觉得，只有你能解。”
顾娇娇垂眸，没有反驳，点了点头，指了指床，“躺上去。”
君砚眸子猛地一亮，心中一阵躁动，但是依旧努力保持面上的平静。
他一点也不激动。
实际上，脚步已经朝着床榻缓缓的迈了过去。
顾娇娇是背对着床榻的，默默的掏出了，没磨的小手术刀，擦了擦，软糯的嗓音再次轻启，“衣裳脱了。”
君砚浑身一僵，随之而来的是胸膛快要冲破牢笼的热浪，脑中一片空白。
俊美的面孔紧绷。
生生掩住了真实的情绪。
盯着顾娇娇的身影，眸子愈渐深深浅浅。
第一次，给一个讨喜的人，他欢喜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