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许航在一旁正偷听得津津有味，不曾想两人突然间又不说话了。
“要是你的话到底怎么样啊？说啊！怎么不说了？”
不知为何，许航竟有些着急，这俩人跟说相声似的，说到精彩处又突然陷入沉默，导致自己这个听众吃包子都不香了。
两人突然沉默的原因其实很简单，就是这俩人已经触犯了自己所在国的法律，妄议统治者。
这个罪行可大可小，要怎么惩罚完全看统治者心情。
俩人同时回忆起被支配的恐惧，一下子起应激反应了。
这点许航作为复活者完全不懂，顶多也就看个热闹。
复活者前世是不折不扣的弃民，在无玉的生活里活惯了，正所谓由俭入奢易，由奢入俭难，原本就是弃民，身边的所有人也都是弃民，自然不会懂这种身份转换的痛苦。
不过话说回来，即使许航是一个自然人，也不会完完全全能体会到两人的那种恐惧。
毕竟联邦文明发源于弃民文明，而在弃民文明的语境下，领导人更多算是领袖，民众不服还可以躲起来做陶渊明，领袖要搞你，也顶多把你安排成文天祥。
但异星国度不一样，民众无处可躲，统治者要搞你，那是可以把你搞到后悔来到这个世上，求死不得并世世代代延续，永无翻身之日。
说一千道一万，联邦原石的最终掌控者是玛雅神，而玛雅神有记载以来就醒过两次，一次是赐玉事件，一次是恒星大战，其他时间都在沉睡。
因此联邦人对玛雅神再虔诚也不为过。
像联邦这种弃民文明的异类，能发展成为一方星际势力，运气占了很大一部分，在银河中属于特例中的特例，独一份。
任何伟大的崛起必然少不了运气的成分，这点在联邦史中没有任何避讳，许航后面自会了解。
“这是啥？”玛希库拉索的声音再次响起。
“香烟。”拉蒂回道。
“味道怎么干巴巴的？”
“这不是零食，是用来吸的。”
“吸？”玛希把烟草的那一头放在嘴上猛吸了几下，涂满灰绿颜料的脸都涨红了也没吸出个门道来。
见玛希一副没见过世面的样子，拉蒂得意非凡，麻溜地向他演示了一番如何吞云吐雾。
“咳咳！”吸到第一口香烟，毫无防备的玛希果然被呛。
“我的神啊，这什么味道，天旋地转的！”
“很刺激，对不？”
玛希缓过劲来，又猛吸几口，肉须都给吸飘起来了。
“好家伙，拉蒂，再给我一根。”
“喏，这两条联邦最好的香烟都给你了。
一条里面有十包，一包里有二十根，抽完再找我要。嘿嘿。”拉蒂熟稔地向玛希口袋里塞了两条硬中。
“好兄弟，不亏我大力举荐找你们的渠道换原石。”
“哎哟哟，玛希兄弟，小声点，你不想我们被抓吧？！”两人再次勾肩搭背，说起了悄悄话。
递烟？换原石？果然有鬼！
这俩异星人果然不是啥好鸟！
私换原石，准确地说，走私原石，是人尽皆知的联邦重罪！
这里不得不交代下时代背景。
在联邦进入银河社会前，星际贸易都是以物换物，比如A国给B国十立方秘银，B国给A国一万立方谷物这种，虽然不方便，但也没有其他的法子。
为什么不用黄金等贵金属呢？
这里有两个问题，一是贵金属的价值在普及时天然受到一些族群的阻力，比如海洋星球的异星文明普遍讨厌重金属。
二是贵金属在银河中分布极为不均，在一些矿星中稀金秘银比土坷垃还多，这种情况下贵金属自然是无法成为银河社会公认的高价值物的。
那有没有银河真正公认的高价值物呢？
有，原石。
但原石早已成为了统治者权力的核心与象征物，非统治阶层根本没有资格接触，因此也无法成为星际贸易的主流结算方式。
为什么不用货币呢？
用货币确实方便，又相对保全了交易双方的安全，毕竟货币是可以做串码追溯的。如果交易的一方被暗算，货币发行方直接可以轻松地将用作交易的那部分货币变成废纸。
但问题也出在这里，星际时代的战争太频繁了，统治者们普遍视人命如草芥，甚至暗暗盼望民众早点去死，因为只有民众死了才可以收回增值的祗玉，这种情况下，两个国家不打架才是怪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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