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NO. 21
“儿臣参见父皇！”
玄璟歆在台阶前驻了脚，挥退身旁的宫女，朝着天玄帝微微拜了拜，转身又向众人微微颔首，“歆儿感念诸位前来为歆儿庆贺生辰，特命内务府为各家女眷准备了一些小玩意儿，还望诸位笑纳。”
声音清脆，丝毫不见怯懦之意。
众人一下便推翻了先前冰凌锦被糟蹋了的想法，再加上连沈大学士之子都说了，只有公主这等不食人间烟火的女子才能撑得起冰凌锦，顿时就觉着礼部尚书之女说的不错，这冰凌锦就是为他们公主殿下量身定做的！
“好！来人呐，赏沈大学士之子，玉如意一柄！还有先前开口那两个丫头，也站出来让朕瞧瞧是哪家教出来的，甚好！”天玄帝大手一挥，立马就来个小太监，手捧着托盘来到了沈煜面前，托盘里，赫然是一柄色泽极好的玉如意。
华清颖和韩璃兰也接连起身上前，面向天玄帝跪下。
“民女华清颖，礼部尚书之女。”
“民女韩璃兰，大理寺卿之女。”
天玄帝瞅着下方两个重臣之女，面上平静，皆无一丝傲气，心里不由对礼部尚书和大理寺卿满意了几分。
“礼部尚书跟大理寺卿教女有方，朕心甚慰！来人呐，赏！”又是一挥手，这次来了两个小太监，一人捧着一只翡翠镯子。
待二人接下谢恩后，天玄帝又望了一圈下首，缓缓道：“朕知道，你们一开始肯定觉得公主穿着冰凌锦的衣裳太过奢侈，但他们三人说的不假，若不是歆儿确实清透，朕也不会允她穿这身衣裳来自曝其短。”
“赏他们三个，不是因为他们的夸赞让朕高兴。是因为在旁人只关注平日里看不到的珍贵物件时，他们知道什么叫作相得映彰。”
天玄帝面色柔和，看向玄璟歆的目光里，满满都是为人父的骄傲。
“自十年前起，每回邻北附属国在呈贡品的时候，总是一副幸灾乐祸的表情，你们知道原因吗？”
众人面面相觑，十年前，正是皇后离世那年。
玄璟琛起身，“因为他们在嘲笑我大玄朝女子配不上他们的冰凌锦。母后不在，无人再能入他们眼！”
众人哗然，尤其是那高台上的淑贵妃，一气之下忘了场合，拿起桌上的琉璃杯就往前扔了去。
“啪”的一声，杯盏落地，应声而碎。
所有人都被这一下子吓到，愣愣的看着这个身居高位的女人。
天玄帝也注意到了淑贵妃，面上明显的有些不太好看。
与此同时，沈煜注意到玄璟歆在看向淑贵妃时，眼睛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恨意。于是清了清嗓子，对着大殿朗声道：“众人皆道，贵妃娘娘风华绝代，雍容华贵。”
还不待淑贵妃脸色缓和，“可沈某刚才说了，与冰凌锦相匹配之人，必须要没有一丝烟火气，看贵妃娘娘这雍容之态，怕是极其不合适啊。”
玄璟歆听了，连忙扭过头去，生怕自己没忍住笑了出来，天玄帝见状，只笑着轻轻点了点她的脑袋，面色上也好看了许多。
淑贵妃沉下脸，“沈公子之意，是在说本宫胭脂俗粉了？”
玄璟璎心中一紧，就怕淑贵妃一气之下责罚了沈煜，顺带着，又瞪了玄璟歆一眼，都怪她！要不是她穿了这身衣裳，怎会惹得淑贵妃生气。
“贵妃既然心下明了，又何必说出来惹人笑话呢？”玄璟琛剥好橘子，放到琉璃盏里，待净了手，便起身递给玄璟歆，连一眼都没有看向淑贵妃。
淑贵妃一下子就黑了脸，玄璟翎生怕她一时激动又惹怒了皇帝，连声道，“母妃，沈公子之意是说，您虽然不适合冰凌锦，但不能否认您的美呀。”
“三皇兄可真是会说话讨人开心。”玄璟琮也不干了，真的是，一个靠龌龊手段上位的女人，还妄想跟他母后比？也不瞧瞧自己是什么货色！
一时间，众人都噤了声，生怕自己一不小心说错话惹恼了上面的贵人。
终于，在一片死寂中，文忠王缓缓起身，“皇后娘娘冰清玉洁，方有她，才能穿得了这冰凌锦。如今，公主殿下承了皇后娘娘的清逸，自是能与冰凌锦相匹配。”
连文忠王都开口了，纵是淑贵妃咬碎了一口银牙，也只能作罢。
玄璟歆掩嘴笑了笑，目光在经过沈煜时，调皮地冲他挤了挤眼，沈煜见了，也笑着微微挑眸。
坐在上首的贤妃不经意间瞥到二人的互动，只微微愣了愣，心下了然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