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方伟明居然把话题给带偏了，“我是说我们让他签字，会不会被他的家属投诉啊？”
“放心啦，不会有家属这么无聊的。”
“不过我看他来的时候那么伤心，我还以为他是她的老公，至少是男朋友之类的。”
方伟明笑了笑，没有回答这个问题。
“你最近在疗养院怎么样啊？”
方伟明虽然在手机上和李琳心说过疗养院的情况，但是面对面地聊，才是最好的。
“好得不能再好！”方伟明露出牙齿地笑了出来，“福利好，工资好，环境好，就连人都好。”
“啊？”李琳心露出了一个很不开心的表情，“哎，我在这医院里啊，真是受罪了……”
“怎么了啊？”方伟明关心地问道。
“压力大、上司你懂得，再加上罗主任走了之后，感觉整个医院的风气都不好了。”
方伟明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，显得很吃惊：“罗主任走了吗？”
罗主任是这里外科手术的副主任医师，而且还针对于断肢的外科手术中神经重接与恢复发表过论文。本来他以他的实力和资历，是随时都能升级成为整个科室的专家主任医师，但是因为孙少华这个混蛋打压他，所以罗主任三年都没有升职。
他是一个很正直的好医生，虽然说市里的大型的外科手术基本上都是他在做，但是每年的年终绩效考核，他都是排在倒数前十的。孙少华也就是因为这个原因，不让院长升罗主任的职的。
当时方伟明来这里实习的时候，作为他们医科大学毕业的优等生，起初是罗主任带的他。但是到了后面，孙少华就强行把他们给“拆散了”，而还不给方伟明安排带他的人，弄得他就像是个幽灵实习医生一样。
方伟明很欣赏罗主任，觉得他又有才，又正直，简直是这个腐烂了的医院的一股清流。但是没有想到的是这个破医院，最后还是没有留住人才。
“对啊，”李琳心摇了摇头，叹息了一下，“你辞职之后，罗主任也是受到了一个民营医院的聘书，让他去那边做主任医师，而且待遇比这边好多了。”
方伟明没有回话，只是点了点头，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。
“要不是那个白痴是管行政的，罗主任其实还能拿到更多的工资的。”李琳心摇了摇头，“现在有人怀疑他借着自己能接触公司的财政，中饱私囊。”
孙少华这种人，做出这种事来，并不会让方伟明感到意外：“院长呢？院长有没有说什么？”
在方伟明的印象中，院长还算是一个比较好的人，会息事宁人，而且也算是能明辨是非。
“得了吧，”李琳心摇了摇头，然后看了看周围的人，小心翼翼地对方伟明说道，“我给你说啊，院长肯定也不干净。总之这个医院里，要么就是明哲保身，要么就是堕落的医生。只有少数人还是‘清白’身。”
“我知道，比如你，是吧。”方伟明笑了笑，语气很调侃。
“是啊！我可是两袖清风啊！”
其实她没有听明白方伟明的言外之意，方伟明只得叹息一声，然后笑了一笑。
“你笑什么？”李琳心问道方伟明。
“我笑你反应这么慢，真不知道怎么当上医生的。”
李琳心完全听不懂方伟明到底在说什么：“什么意思啊？”
“没什么，快打饭吧。”
他们现在已经走到了饭堂。
“你有没有想过要跳槽呢？”方伟明和李琳心坐下之后，他问了这个问题，“这个医院已经被孙少华搞得乌烟瘴气了，你留在这里对你的名声可不好啊。”
“想过啊，”李琳心歪斜着脑袋，然后看着斜角的天花板，“可是我也不过刚刚毕业没有多久，想要跳槽，也要医院肯要我啊……”
接着，她就顶着头盯着自己盘子里的饭，用筷子戳着饭，一副无心吃饭的样子。
“石林区人民医院、南城区第二人民医院，”方伟明用筷子轻轻地敲了敲盘子，“这些公立医院都很不错啊，而且听说风气很好。毕竟不是哪里都有孙少华的。”
“我也不是没有投过简历，他们不要我啊……”
“想不想来疗养院工作？”方伟明扬了扬自己的眉毛。
“可以吗？”李琳心瞪着自己的大眼睛，眼睛里的光就像是水里的涟漪一般，不停地闪耀着，但是马上她又把脸拉了下来，“不行啊，你那样的疗养院里，要的人都是业界精英吧，我这种‘菜鸟’不行啊……”